這幾天老公出差不在家,趁這個難得的機會,邀了好姊妹帶著她的女兒一起來家裡過夜。結了婚之後的我們,好久沒有像單身時一樣,窩在小房間裡徹夜聊天談心。回想起大學時的我們,每次只要和男友吵了架或是遇到不開心的事,就會約一約到彼此的宿舍串門子聊天,莊敬一舍裡的1215室,成了大學時期最美好的回憶之一。

 

在多年以後,女子宿舍的另一種形式,是我們帶著彼此的女兒住在一起玩在一起。家裡住進了四個可愛的小女生,少了臭男生的味道,多了小女生特有的甜甜暖暖味,說不來的一種感覺,暖在心頭濃得化不開的感覺,沒想到在當了媽之後的我們,居然還能像這樣擁有少女時般的姐妹情誼,而且是連我們的女兒,也都和彼此成了姊妹,看著小小的她們,手牽手一起去上廁所,手牽手一起大口吃飯,手牽手一起聽故事,那畫面實在太美太溫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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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,終於把兩個可愛小寶貝都哄睡,當孩子們都入睡後,女人的深夜談心時間,才是女子宿舍最紓壓療癒的時刻。和好姊妹聊天,無疑是生活紓壓最好的方法,那些沒辦法和老公聊的事情,都可以跟彼此談著聊著共鳴著。我們分享著彼此的近況,感受著彼此的溫度,心疼著彼此心中不為人知的壓力。很多積累在心中的壓力,還有那些狗屁倒灶的生活鳥事,透過聊天的方式一一化解心中的結,雖然聊完後問題依然存在,但至少在那兩個晚上,我們給彼此完整的時間陪伴自己,陪伴彼此,成了彼此的心靈後盾。

 

 

我們聊工作、聊孩子、聊婚姻、聊八卦,聊到欲罷不能,聊到眼皮都快撐不住了還是硬撐著繼續聊,聊到連老公打來要視訊,都被我敷衍了事草草掛掉電話。在掛掉電話後,她突然有感而發地對我說:「可以感覺到你老公是把你當老婆而不只是把你當成孩子的媽,他打電話來幾乎都是在問妳過得怎麼樣?或是分享他自己出差的事情,關於小孩的事情都只是順道輕描淡寫地帶過而已,不像很多老公打來劈頭就是問小孩過得怎麼樣?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打給老婆還是打給小孩的?」

 

 

當她這麼一說完,我才發現好像真的是如此,忽然間,對於自己草率掛掉老公電話感到有那麼些慚愧。回想起來,每天下班回家時,其實老公都會很認真很熱情地跟我分享他工作上的事情,也會關心我今天過得怎麼樣?上班忙不忙?會想了解我工作上的事情,會想聽我分享我的心情,而不是把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,開口閉口就只是聊孩子的事。

 

反倒是我,在有了孩子以後,焦點整個都在孩子身上,對老公的關注大幅減少。甚至有一段時間,還老是對他發脾氣,覺得這個「豬隊友」很不給力,在孩子剛出生手忙腳亂的那陣子,三天兩頭動不動就暴走,也曾陷入很焦躁不安的情緒迴圈中,面對新工作的壓力加上育兒瑣碎事務性工作,好幾次都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。

 

 

我們之間的話題,怎麼只剩下孩子?

無論是在婚前或婚後,其實常聽到不少已婚的朋友,說過這樣的一句話:「生孩子後,才是婚姻真正的開始。」他們抱怨和另一半在有了孩子之後,生活重心全圍繞著孩子轉,夫妻之間的共同話題,居然到頭來只剩下孩子的事情可以聊,和另一半的關係似乎漸行漸遠,彷彿像是「室友」一樣,只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。

 

這樣的畫面,光想像就覺得可怕!

 

我原以為這句話是嚇唬人,直到自己有了孩子之後,才發現這句話還真的是有它的道理所在,比婚姻更考驗女人的,就是跟他生個孩子。

 

其實從懷孕就是個考驗,懷孕的孕婦總是特別容易玻璃心,再加上曾經有過兩次空包彈流產經歷的我,在懷孕初期時,心情更是戰戰兢兢,每次產檢都是提心吊膽,成天胡思亂想,當寶寶胎動稍微減少時,就會緊張兮兮地要老公趕緊帶我去醫院做檢查。醫生照超音波時,說有臍帶繞頸的現象,明明醫生都說是正常現象,上網爬文查也說其實不用過度擔心,但母親的擔心,似乎從孩子還在肚子裡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。孩子還沒出生,腦袋瓜就開始在想一堆有的沒的問題,原以為孩子出生後,這些煩惱就會迎刃而解,孰不知孩子呱呱落地後,才是另一個階段的開始。

 

孩子出生之後,同樣身為新手爸媽的我們,也都還在適應如何照顧眼前的這枚小嬰兒,在孩子還沒出生前,我原以為自己是一個很有愛心很有耐心母愛大爆炸的母親,但在孩子出生後,面對哇哇哭個不停的小嬰兒時,不得不承認也曾好幾次差點理智線斷線。

 

不僅如此,還有接踵而來的孩子教養問題、經濟問題、家庭關係問題、溝通問題、到底要不要出去工作?還是要在家帶孩子?孩子這麼小就去托嬰中心真的好嗎?自己帶當全職媽媽兩三年後會不會就和社會脫節?當全職媽媽真的好嗎?當職業媽媽真的好嗎?

 

這些問題看似圍繞著孩子轉,但癥結點其實都是在自己身上,明明就是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,明明就是自尋煩惱的問題,我卻拚了命想找出最完美的答案,處女座的完美主義,讓我事事都想力求完美,到後來才發現,練習接受不完美,才是給自己和身邊的人最大的寬容。

 

當鋼琴的弦太過緊繃,彈出來的音色就會卡卡的,需要有調音師不斷地調整,而夫妻就是彼此生活中的調音師,當發現婚姻生活中的弦太緊,就需要稍微調整一下。雖然偶爾還是會有失衡的時候,但就像鋼琴調弦一樣,不是調過一次弦,就能永遠保持優美的音色,生活中的弦亦是如此,也是需要不斷調整才能重新找到平衡。

 

我們最好的調音方式,就是「談心」。

 

發現在有了孩子以後,我們好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聊一聊,好好關心彼此的工作,雖然每天生活在一起,卻沒有好好用「心」交流對話。於是,我們開始會有那麼一兩個晚上,在孩子入睡以後,完全放下手邊上的事情和工作,好好地跟彼此說說話聊聊天。透過聊天的方式,讓彼此更了解彼此,也能理解對方的想法和最近的工作狀況。

 

偶爾也會有那麼一兩天,我們會讓自己「翹班放假去」,去看電影或是去約會,重溫一下兩人世界的生活。有了孩子後的我們,好久沒有手牽著手一起去約會,好久沒有手牽著手一起去逛街,剛開始還會有那麼一點不習慣,總覺得好像有一種背著孩子「偷情」的FU。

 

婚姻其實要能長長久久,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以前看別人結婚生小孩,覺得好像很簡單,直到自己走入婚姻,才發現原來並非想像中的那麼容易。兩人的個性有很多地方需要磨合,來自兩個家庭的人也有很多價值觀念需要調整,需要兩個人都有「共識」有「共同的目的地」,才能將「婚姻」這艘船一起駛向幸福康莊大道。

 

昨晚寫這篇文章的同時,正一面等著出差夜歸尚未回家的老公,在書房點一盞燈一面寫著文章,一面等他回家。「小別勝新婚」也是讓彼此情感加溫的一種方式,好幾個晚上沒看到老公,平常總覺得他好黏好盧,都快比孩子還黏還盧,這幾天晚上耳根子清靜了,沒人黏沒人盧,還真有點不習慣。文章寫到一半還沒寫完,就聽到老公進家門的聲音,看到我劈頭就是碎念:「妳怎麼還沒睡?不是叫妳不要等我了嗎?」在理解碎念的背後,其實也是思念的一種方式後,我們給了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。早已入睡的女兒被我們驚動吵醒,穿著防踢被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客廳,看到好久不見的爸爸,竟意外地沒有任何驚喜感,反而是哭著要媽媽趕緊回房陪她睡覺,惹得爸爸稍微有點落寞 哈!

 

「金窩,銀窩,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窩」這是好幾天沒躺在自己床上的老公,睡著前說的最後一句話,說完後就沉沉地睡著了。我想,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,就是來自一份歸屬感,那是再豪華再高級的飯店,都無法給予的舒適自在。

 

婚姻好難

但因為一起解習題的人是你

似乎看起來也沒這麼難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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